听着就行了。"转间,他那突如其来的力消失了,老练果断的话音变成神志迷糊的微弱的咕噜声。
我赶忙躲藏起来。我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卧室的开门声和关门声。后来,我非常惊讶:半天鸦雀无声,只听见病人急促的呼和气。我能想象,我们的来客是站在病床边观察病人。寂静终于打破了。
“福尔斯!"他喊“福尔斯!"声音就象叫醒睡着的人那样迫切。“我说话,你能听见吗,福尔斯?"传来沙沙的声音,好象他在摇晃病人的肩膀。
“是司密斯先生吗?"福尔斯小声问“我真不敢想,你会来。”
那个人笑了。
“我可不这样认为,"他说。“你看,我来了。这叫以德报怨,福尔斯——以德报怨啊!”“你真好——真尚。我欣赏你的特殊知识。”
我们的来客气哧笑了一声。
“你是欣赏。可幸的是,你是敦唯一表示欣赏的人。你得的是什么病,你知吗?”
“同样的病,"福尔斯说。
“啊!你认得症状?”
“太清楚了。”
“唔,这我不会到奇怪的,福尔斯。如果是同样的病,我也不会到奇怪。如果是同样的病,你的前途就不妙了。可怜的维克托在得病的第四天就死去了——他可是个力壮、生龙活虎的年轻小伙啊。正如你所说,他竟然在敦中心区染上了这罕见的亚洲病,这当然使人惊奇。对于这病,我也行过专门研究。奇怪的巧合啊,福尔斯。这件事你注意到了,你真行。不过还得无情地指,这是有其因果关系的。”
“我知是你的。”
“哦,你知,是吗?可是你终究无法加以证实。你到造我的谣言,现在你自己得了病又来求我帮助,你自己又作何想啊?这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呃?”
我听见病人急促而吃力的息声。“给我!"他气地说。
“你就要完了,我的朋友。不过,我得跟你把话说完再让你死。所以我把给你。拿着,别倒来!对。你懂得我说的话吗?”
福尔斯起来。
“尽力帮助我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低声说“我一定把我的话忘掉——我起誓,我一定。只是请你把我的病治好,我就忘掉它。”
“忘掉什么?”
“哎,忘掉维克托·萨维奇是怎么死的。事实上刚才你承认了,是你的。我一定忘掉它。”
“你忘掉也罢,记住也罢,随你的便。我是不会在证人席上见到你了。我对你把话说死,我的福尔斯,要见到你,也是在另外一个情况很不一样的席位上啦。就算你知我侄是怎么死的,又能把我怎么样。我们现在谈的不是他而是你。”
“对,对。”
“来找我的那个家伙——他的名字我忘了——对我说,你是在东区手当中染上这病的。”
“我只能作这样的解释。”
“你以为你的脑了不起,对不起,福尔斯?你以为你很明,是不是?这一回,你遇到了比你还要明的人。你回想一下吧,福尔斯,你得这个病不会另有起因吗?”
“我不能思考了。我的脑坏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帮助我!”
“是的,我要帮助你。我要帮助你明白你现在的境以及你是怎样到这步田地的。在你死之前,我愿意让你知。”
“给我什么,减轻我的痛苦吧。”
“痛苦吗?是的,苦力们到快断起的时候总是要发几声嚎叫。我看你大概是了吧。”
“是的,是的,了。”
“嗯,不过你还能听我在说什么。现在听着!你记不记得,就在你开始现症状的时候,你遇到过什么不平常的事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