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

“今天我看到你上次你打的那个人了。”

“哪个人？”孟穹一愣，说“…那个，李向前？”

李向前，对，就是这个名字。

我：“嗯。”孟穹沉默了，摸了摸我的手背，说：“都过去了，也没什么的。”

我问：“你为什么要打他？”

孟穹抬看着我，半晌才叹了气，：“我也不知…我现在说你会觉得非常荒谬，大哥，咱们能别说这人了吗？我不知怎么说，等以后我知怎么告诉你的时候再告诉你，行吗？”

我一愣，‘荒谬’？孟穹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觉荒谬。后来我反应过来了，原来孟穹他本就不知我这个里，装的是拥有两世记忆的灵魂。

于是原本想说的话，我又憋到了心里。现在确实不适合说，我只能相信孟穹，等他跟我解释。

那天晚上孟穹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孟天上就要被枪决了，现在可以去探望，也是最后一次探望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是惊讶，因为以前说给孟天判十年，怎么会变成死刑呢？

原来孟天手上早就有人命，盘错节的关系是被一层一层剥离来的。

那冗长拖沓的法律审判最终还是给孟天判了死刑，他上诉两次，拖了这么多年，妻变卖家财给他请律师，担保，可这么多年了，还是逃不过一死。

孟穹带着我来到关押孟天的监狱，律师没有情但是充满辩解意思的回答：

“如果孟天是女人就有办法了。如果他是女人，只要现在能怀，就可以避免死刑。”

这话让孟天的妻很是尴尬，可又不能翻脸，只得陪笑，说麻烦您了。

我和孟穹走到监狱里的时候，隔着透明防弹玻璃，他正温柔地和自己的闺女说话。那小家伙没怎么见过父亲，开始有些怕生，无论孟天的老婆怎么让她叫爸爸她都抿着瞪大睛，一句话都不说。毕竟是小孩儿，适应能力，没一会儿就爬到桌上，隔着防弹玻璃，充满童真的亲着永远也亲不到的父亲。

“等我死了，你就改嫁吧。”孟天沉默着对明显苍老了的妻说“我对不起你，这辈没让你过什么好日。一开始那么混，幸好遇到了你…我就给你留了一个孩，你一个带着孩的女人也不好改嫁。你把她送人、给孤儿院都行，我不怪你。”

孟天的妻就哭了，说：“孟天，我真恨你，你怎么这么傻，这么狠心。我这辈就只是你一个人的女人，你别想甩下我，我孩也只有一个爸爸。”

“爸、爸。”小姑娘突然喊了一句，后来越来越开心，在桌上手舞足蹈，对着孟天挥舞拳，笑眯眯的说“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