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犯难地拧了拧眉心，把直话直说贯彻到了底：“是这样，上领导接到通知，学校要行减员，让我们挑最近表现欠佳的老师报上去，你也是知，我们学校氛围一向良好，每个老师都兢兢业业不对工作有怠慢。

“你不用反悔的机会当然可以，只不过，有人用比你更让我动心的条件换你现，”季邢微微停了一下，眉柔和了下来三四分。

奚月正要再问，季邢已经不想再说话，径直从沙发上起。奚月伸手去抓扑了个空，上半重新跌回地面。

但季邢知她也不觉得奇怪，一直不知才奇怪。这句奚老师从季邢嘴里冒来，让奚月背脊一凉。季邢很喜看她此时脸上无措的神情，提轻笑：“别张，我还没同意。”

季邢也不回地走了，他今晚不在这过夜。车驶金玉府，漆寂的夜里，引擎燃又远去，客厅里死一般的安静。

年那个风光无限的文修复师和著名时代青年收藏家会和前这个奚月是同一人。

毕竟一无所有的人是什么也不在乎，你说对不对，奚老师？”＊＊＊奚月待在季邢边这一年里，在一所艺术中就职当术老师，是她自己找的工作，倒不是因为钱毕竟季邢没少给她钱。

这不是季邢第一次把她独自丢在黑暗的房里，相反几乎每次都是，奚月习惯了，只是她现在尤其地不安。

如果说，季邢是推她地狱的那个人，那么，毁掉奚月带她走向地狱之门的人便是她自己，此时，季邢晦暗不明的脸上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的他让她不安，尤其是提到赵煜之后，她又忐忑地问：“你不会反悔吧？”

季邢回答地也相当快：“当然。”奚月的那气正要松，季邢下一句话就把她推了生火的油锅。

看了时间，奚月清了嗓，拨过去，对方没多说只问她方不方便来学校，她说方便，电话就结束了。

奚月从金玉府来后在家躺了三天，期间下床都成了困难事，如果不是家里一直备着药，她恐怕不是熬三天就能够的。开手机，通知栏里躺着几教导主任的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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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假装生活在继续，假装生活波澜不惊，一切都在有序地运转，但装来的始终都是假的。奚月没跟季邢说过自己在学校任职。

奚月争取在正式上班前赶到了学校，教导主任一向待人和善，这次找她谈话竟也那么直接，问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想法，另谋就或者辞职不的想法。

他是谈判中的毒蝎，致命又险，随时旁观着你的恐慌，慢悠悠地继续开：“能对我算得上机会的少之又少，我总不能像你一样断然拒绝。

奚月只是请了三天假，平时季邢公职在也忙，基本上不会在正常时间内要求她现，所以她平时在学校几乎没有懈怠的表现，她有不解：“主任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她太了解季邢，知他不会无缘无故对她说起这些，知他中的那句还没同意其实距离完全同意已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