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寻？般若一愣，还没来得及细想，又听见稍远传来更加熟悉的慵懒男声，却是盘蒙神君。

“何事？”

“如今鬼界与天界，妖界与界分别结成同盟，帝已将目标转移至唯一中立的人界。侍镜新近得知，银重华早已潜伏在楚国王室，等待皇者之剑再现人间。”

“本君也听凤王说起，人间皇者于二十二年前降临于楚国。侍镜，你速去长邺查探，看看二十二年前降生的皇皇女之中，谁最有可能是真正的人间皇者。”

“侍镜遵命。”

“侍镜，这些年你辛苦了。”盘蒙神君的音调温和了一些。“待帝之事彻底解决，你便能重返天界。天帝论功行赏，想必会赐你一个神女之位。”

“主上，侍镜不求神女之位。”寻声调更柔。“只希望主上还记得曾许诺给侍镜的东西。”

“本君自然记得。”

“多谢主上！”寻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悦。“能得到主上的白首之约，侍镜死而无憾。”

“只要你好自己该的事，本君决不言。”

“是！只不过…”寻的声音顿了顿。“主上将白首之约许给侍镜，不担心般若姑娘会不兴么？”

盘蒙神君似乎笑了一声。“她从不在意这些。”

般若的脑中一片混。

寻是“侍镜”，她的主上，却是盘蒙神君？

他们似乎早有约定，寻是天界潜伏在界的暗棋，而盘蒙神君许给她的是——

白首之约。这四个字在般若的脑中不断地放大、消失，占据了她的全思维。

盘蒙神君与寻，他们有白首之约。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神君对她总是态度暧昧，然而她想要挑明的时候，他却选择逃避。为什么他要她留在她边，却从不说他的受，哪怕是她会因此而选择离开。为什么他总是在她命危急的时刻现，却从不在意她受伤血。

他的确看重她，有心栽培她。神君的大徒弟，归镜镜灵，背负着这两个份的般若，怎么可以是个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