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衣裳？！”芙蓉女妖对着般若的素衣叹气。“所以说外族人真是可怜，居然穿成这样也敢来…”

“这眉也不画画！”玫瑰男妖仔细地看着青姬。“好好的发，有好几天没洗了罢？啧啧，连个好看的簪也用不起么？”

“老娘不是没有，是有事在没带来！”青姬恼羞成怒。她这两天忙于逃命，哪里还顾得上打扮？

“还狡辩…”荷女妖驳斥：“世界上还有比梳妆打扮更重要的事情么？”

“没有！”众妖异同声。

“世上还有比蓬垢面浪费青更可耻的事情么？”

“没有！”

“不打扮，毋宁死！”

青姬颤抖着手转向般若。“这下你知了吧…”

素颜，布衣，荆钗，未经保养的肤指甲，染上灰尘的发，在妖族人中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只要犯了一条便可归到“好丑好脏好邋遢”的范畴中，加以严厉批判。

这才是妖族人不喜与外界来往的真正原因——审观差距太大。

般若被打量得浑不自在，一回有落荒而逃的冲动。

“所以说外族人最讨厌了！”一只丁香妖扭着双手大叫。“把她们丢去！”

青姬怒：“给老娘闭嘴！”

众人静。

“什么事？”妖们自动让路，一绿袍的暮云现在不远，角的合丝毫未改，整个人却已大有不同。

般若松了一气。

青姬喜地上前要给他一个拥抱，被暮云不痕迹地躲开。

“原来是新族长的慕者…”众妖窃窃私语。“实在不不！”

“暮云已恭候多时。”暮云朝青姬和般若从容有礼地笑了笑。“请二位随我来。”

暮云将二人带主舍，先请般若在外室稍候，自己则示意青姬跟他去内室说话。青姬立刻乐颠颠地跟了上去，看样是自信满满志在必得。

般若却觉不妙。若暮云对青姬冷淡或愤怒，倒能说明他其实还未放下青姬。偏偏他是这样云淡风清仿佛对待一个普通朋友的态度，反而令人捉摸不透。

一名月桂的少女奉上清茶。般若观她面目秀雅，衣着打扮也不似其他族人那般华丽，便试探地与她谈。月桂少女果然有问必答，态度十分友好。

般若还记得自己此行的任务，便打听起老族长的事，却得知老族长十天前便已仙逝，他留下的一切由新族长暮云接。般若叹：“暮云刚刚失去亲人，又要接替族长之位，实在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