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个奇怪悲剧的房屋离这里多远?”
“谁送你门的?”
“那么让我们一起步行去吧。不过在发之前,莫梯墨·特雷尼斯先生,我必须问你几个问题。”
“我想起一件事,"他说“当我们坐在桌边时,我背朝着窗,我哥哥乔治和我是牌伴,他面向窗。有一次我看他一个劲儿朝我背后张望,因此我也回转去看。百叶窗没有放下,窗是关着的。我看见草地上的树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是人还是动,我都说不上,反正我想那儿是有个东西。我问他在看什么,他说他也有同样的觉。我所能说的就是这一些。”
“往内地走,大概一英里。”
“再好不过了。”
“回想一下你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个晚上吧,在你的记忆里是否留有什么足以说明这一悲剧的事情?仔细想想,特雷尼斯先生,因为任何线索对我都是有帮助的。”
“没有那回事。”
“他们是不是有神经质的人?有没有显示将会有危险发生的任何忧虑情绪?”
“你谈的情况当然是非常奇怪的,"福尔斯说“我想,你本人也说不什么能够解释这些情况的理吧?
“我不明白你今天早上怎么会那么早就得到消息的。”
“没有,福尔斯先生。特雷尼斯先生回到牧师住宅说起这个情形,我就立刻和他赶到这儿来了。”
“我担心,"福尔斯说“如果这件事是人力所不能及的,当然也是我所力不能及的。不过,在不得不信赖这理论之前,我们必须尽力运用一切合乎自然的解释。至于你自己,特雷尼斯先生,我看你和他们是分家了吧,既然他们住在一起,你自己却另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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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类似桥牌的一牌戏。——译者注
莫梯墨·特雷尼斯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
“后来你就离开他们了,没有任何凶兆?”
“本没有。”
“你没去查看一下?”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福尔斯先生,"他切地说“说起来是件倒霉的事,不过我会如实回答的。”
“什么也没有,先生。”
和妹妹仍象他离开他们时一样地同坐在桌边,纸牌仍然放在他们面前,蜡烛烧到了烛架底端。妹妹僵死在椅上,两个兄弟分坐在她的两边又是笑,又是叫,又是唱,疯疯癫癫。三个人——一个死了的女人和两个发了狂的男人——他们的脸上都呈现一惊恐的表情,惊厥恐怖的样简直叫人不敢正视。除了老厨师兼家波特太太以外,没有别人去过。波特太太说她睡得很熟,没有听到晚上有什么动静。没有东西被偷,也没有东西被翻过。是什么样的恐怖能把一个女人吓死,把两个力壮的男吓疯,真是绝对地没法解释。简单地说,情况就是这样,福尔斯先生,如果您能帮我们破案,那可就是了一件大事了。”
特雷尼斯一直没有说话。不过,我看他那竭力抑制的激动情绪,甚至比牧师的莽撞情还要烈。他坐在那里,面苍白,愁眉不展,不安的目光注视着福尔斯,两只瘦的手痉挛地握在一起。当他在一旁听人叙述他的家人遇到的这一可怕经过时,他那苍白的嘴在颤动,黑睛里似乎反映对当时情景的某恐惧。
“是鬼,福尔斯先生,是鬼!"莫梯墨·特雷尼斯叫喊。“这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有一样东西了那个房间,扑灭了他们的理智之光。人类能有什么力量办到这一呢?”
“让我研究一下,"他最后说“从表面看,这件案的质很不一般。你本人去过那里吗,朗德黑先生?”
“你再没有什么可以帮助我的话说了吗?”
“波特太太已经睡了,我自己开的门。我把大门关上。他们那间屋的窗是关着的,百叶窗没有放下来。今天早上去看,门窗照旧,没有理由认为有外人去过。然而,他们还坐在那里,被吓疯了,布达被吓死了,脑袋耷拉在椅臂上。只要我活着,我永远也无法把那间屋里的景象从我脑里消除掉。”
我们第一天早上的行动没有给调查带来什么展。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刚开始调查时,就有一件意外的事在我脑里留下最不吉利的印象。通向发生悲剧的那个地的是一条狭窄蜿蜒的乡村小巷。正当我们往前走时,听见一辆车嘎吱嘎吱向我们驶来,我们靠近路边站着,让它过去。车驶过时,我从关着的车窗里瞧见一张歪扭得可怕的龇牙咧嘴的脸在窥望着我们,那瞪视的睛和咬着的牙齿从我们面前一闪而过,就象是一个可怕的幻影
“没有,没把它当一回事。”
本来我满心希望可以用某方式把我的同伴引开,回复到我们以旅行为目的的那平静之中,可是我一看见他满脸兴奋、双眉皱,就知我的希望落空了。他默默坐了一会儿,专心在思考这一桩打破我们平静的怪事。
“是这样,福尔斯先生,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已经了结。我们一家本来是锡矿矿工,住在雷德鲁斯,不过,我们把这件冒险的企业转卖给了一家公司,不这一行了,所以手还过得去。我不否认,为了分钱,我们在一段时间里情有不和,不过这都已得到了谅解,没记在心上,现在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你的亲人情绪正常吗?”
“我是一个早期的人,通常在早餐之前要去散步。今天早上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散步,医生坐着车就赶到了。他对我说,波特老太太叫一个小孩捎急信给他。我车,坐在他旁边,我们就上路了。到了那里,我们向那间恐怖的房间望去。蜡烛和炉火一定在几个钟之前已经烧完。他们三个人一直坐在黑暗中,直到天亮。医生说布达至少已经死去六个钟。并无暴力行动的迹象。她斜靠在椅臂上,脸上带着那副表情。乔治和欧文在断断续续地歌唱着,结结地在说什么,就象两只大猩猩。呵,看了真是可怕!我受不了。医生的脸白得象一张纸。他有些,倒在椅上,差儿要我们去照料他。”
“奇怪——太奇怪了!"福尔斯说着站了起来,把帽拿在手上。“我看,我们最好是到特里丹尼克瓦萨去一趟,不要耽搁。我承认,一开就现这么奇怪的问题的案,我还很少见到过。”
“好吧,福尔斯先生。我在那里吃过晚饭,正如牧师所说的,我哥哥乔治提议玩一局惠斯特。九钟左右,我们坐下①来打牌。我离开的时候是十一刻。我走的时候,他们都围在桌边,兴采烈。”
“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谈谈吧。”